相叶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,拿出手机确认了下门牌号,才放心按下门铃。
来开门的是樱井,自门缝里露出一张春风得意的脸,看到他咧开上排牙齿一笑。
哟。
他脱了鞋进了屋,才注意到樱井身上系着围裙。
樱井又对着他咧开嘴。
Nino在做饭,我打打下手。
相叶看着他一脸沉浸在蜜罐中的脸,本想吐槽一句我牙都酸倒了,樱井却没留给他说话的机会,只对着他摆了摆手。
你随便坐,我还有菜没切完。
就又一溜烟跑回了厨房。
相叶看着他轻快的步子,小声嘀咕了句拜托,又不是高中生了。
他坐在沙发上环视这间屋子。
不过是间普通的一室一厅,和樱井从前那间豪宅毫无可比性。
之前二宫一直住在樱井那,如今他们一起出钱买了这房子,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。
他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。
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吵闹,二宫尖细的声音从门缝飘出。
都说了几次烧水时不要盖盖子了?很危险好不好?
抱歉抱歉,我来擦,你让……啊!
真是,你站到那边去吧,碍手碍脚。
对不起……
把手伸出来。
……嗯?
不是烫到了么?拿药膏擦一下。
相叶托着腮帮坐在沙发,听着他们的对话入了神。
他没想到那个曾对他说寂寞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的旧时好友,也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在他心里二宫一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,可此刻他看到厨房门缝里飘出的炊烟,满满都是烟火气。
相叶坐在餐桌前,看着满桌二宫做的菜。
他从纸袋里拿出一瓶日本酒交给樱井。
他们相互碰了杯,相叶仰头抿了一口,然后抬眼朝他们问道,你们在一起多久了?两年?
樱井不假思索。
两年零三个月又十一天。
相叶僵住,缩起脖子打了个寒颤。
呜哇……好可怕。
二宫事不关己嚼着毛豆。
早说了你这样会把人吓到。
樱井毫不在意耸耸肩。
明明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不对。
他将腰板坐直较起真来。
如果你问你的项目经理,这个项目预计前期投入是多少,他笼统的跟你说二三十亿,这样的部下你敢要吗?
相叶边往嘴里塞着炸鸡块便反唇相讥道不要什么都拿你工作举例,再说这个回答也没毛病吧,二十亿和三十亿有什么差别。
樱井挑起眉毛将声调拔高。
没什么差别?你有金钱概念吗?
啊我是没有啊,我钱包里面值最大的钞票也不过福泽谕吉。
他们吵吵闹闹吃完了一顿饭,放下筷子樱井自觉去洗碗,剩下二宫和相叶边喝着罐装啤酒边背靠沙发看电视。
电视里放着双人漫才,他们边看边仰头哈哈大笑。
一片笑声中相叶转过头对着二宫开口。
怎么样?山的那边风景如何?
他语气中带着得意,二宫头也不回说了声你烦死了。
相叶在他身侧默默一笑,也不追究,隔很久又听到二宫淡淡开口。
他嘴唇咬着易拉罐,声音含糊不清。
还不赖。
他话音落下听到樱井的声音在厨房响起。
有没有人要吃蜜瓜?
说话的同时一个盘子已端了过来。
二宫伸出手指着他脚下。
啊啊,盘子水又没擦干,滴了一地。
樱井忙跳后一步说着对不起。
相叶背靠着沙发,听着他早已习以为常的如夫夫漫才般的吵吵闹闹,嘴角不自觉涌上个笑。
END
于是就这么写完了。
最初写这篇文的初衷是N在麒麟之舌的访谈里说佐佐木充是个性格存在缺陷的人。
原本的剧本主题更接近成长,是个从0到10的故事,但N觉得人生并不是这样的,就把它演成了从-10到0的再生,让佐佐木充在最后的最后才找回作为人最低限度的东西,也算得上是一种成长。(印象中大概是这样,原文记不太清了)
当时我就觉得他简直把人生看得太透彻,就也想写这么一个从-10到0的故事。
一个人在感情上存在缺陷,最后的最后才终于走到了别人的起跑点。
虽然我个人是不认为这世上真的存在所谓做人最低限度的东西的。
如果所谓的最低限度意味着健全,那这世上可能大多数人从生到死都不曾达到过最低限度,不论人格还是感情,那这所谓的最低限度在我眼里简直不是0而是100了。
仔细想想麒麟之舌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。
不管怎样感谢大家收看!下个坑见!